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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节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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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

冷静下来想一想, 这个小姑娘的来历过于蹊跷,不说她一个小姑娘,有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拦钦差大臣的马车,单她见姜妁第一眼便知道她是被刺杀的对象, 就足以令人怀疑。

后来, 凄惨的身世, 可怜的遭遇虽然足够让人疼惜, 姜妁也心疼她, 却并不曾对她放下半分防备。

如今她与容涣前脚才捋出背后有人私自练兵企图谋反, 后脚这个盼娣便透露自己原在私兵营呆过。

听姜妁这么问, 素律也有一瞬呆愣,而后才反应过来, 她似乎一直在被这个小姑娘牵着走,她说什么就信什么, 从未怀疑过她是否别有居心。

一个当真忍饥挨饿,扒树皮吃黄土, 到处流浪的小姑娘,怎么可能还会有那一头绸缎般的青丝?

素律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,一直拉着盼娣的手也不自觉的微松,其实她洗干净的手,虽不至于光洁如玉, 却也柔软, 没有茧子……

盼娣一直垂着头, 直到手上的暖意一退,才抬头看了一眼姜妁,见她一脸冷漠,又看向素律, 见她后退半步,眼泪便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。

对素律突然间的疏离,她能够理解,却还是止不住的有些难过。

“你若执意不说实话,本宫很难相信你,”见她一直不说话,姜妁忍耐再三,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。

“你是,宁州知州常飞霄的哪个姑娘吧?”站在一旁的容涣突然出声。

盼娣猛然抬头,面色惊慌的看着容涣:“你早就认出我了!”

姜妁也扭头看他。

容涣注意到姜妁的眼神,唇边含笑,不急不缓的替她添上热茶,一边道:“别误会,我也是才确定,你与你的父亲生得颇为相似。”

“不过,我记得常飞霄只有两个儿子,所以一时没能确定。”

“所以,你的名字也是假的,你口里的遭遇都是为了骗取本宫的信任,”姜妁容色冷淡,唇边却带着笑意:“你到底有什么目的?”

她话音刚落,原本已经退出去的姜十五,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门外,手中握着已经出鞘的长刀。

盼娣却没注意到,她甚至不敢抬头看姜妁一眼,周围迫人的威压让她忍不住呜咽。

许久,盼娣扑通一声跪下地,抖着手,从脖子上取出一块玉牌拿在手里:“是,我是常……常飞霄的女儿,我除了隐瞒身份,我没有骗过你们,我说的都是真的!”

素律将玉牌呈给姜妁。

姜妁拿在手里,看着上面的刻字,这是一块成色不错的羊脂白玉佩,看得出来这玉佩对盼娣而言极为重要,她一直贴身收着,上面还带着她的体温。

“常飞霄已经另投他人,你是他的女儿,为何如此狼狈?”

“没有!”盼娣抹着泪摇头,泣不成声:“我爹他没有背叛陛下,他到死都忠心耿耿。”

原来,因为宁州本就是楚国的冶铁重地,大楚将近有四分之三的铁器,刀剑,是出自宁州。

所以当大雪降临,第一个被找上的便是宁州知州常飞霄。

“父亲拒绝与他们同流合污,并打算上奏朝廷,可他没想到,他们竟能如此丧心病狂。”

盼娣闭着眼,眼泪却止不住的汹涌:“他们收买了通判陈晁,连夜封锁城门,在城中大肆屠杀,视人命如草芥,只为了逼迫我父亲说出铁山的位置。”

常飞霄不忍见百姓一个又一个死在他面前,只能交出宁州的舆图。

“可他们要的不仅仅是舆图,还有冶铁铸刀剑的方子,工匠都在铁山,可方子只有我父亲知道。”

常飞霄知道,这是他最后保命的筹码,是以,他以此作为交换,换他全家性命留存。

“最关键的步骤我父亲不肯再说,他们没有办法,只能将我们全家一同压上铁山,等我到了铁山才知道,他们不仅仅在那儿冶铁,也在那操练兵马,除了年轻力壮的男人,还有很多女人。”

“人太多了,宁州几乎所有的青壮年都蜗居在那一座小小的铁山,四周用荆棘围着,还有重兵把守,不是没人想过逃出去,但都逃不出去。”

常飞霄面上妥协,实际上一直试图找机会,想将消息传出去。

“但是我母亲和两个弟弟不同意,因为比起铁山上其他女人,我母亲一直被奉若座上宾。”

常飞霄顽固,可他的夫人及两个儿子却野心勃勃,他们被日夜灌输着从龙之功的好处。

“我母亲没能抵过诱惑,日夜劝说我父亲归顺,劝说不成,便把我父亲灌醉,套出了冶铁的关键步骤,甚至将我父亲偷偷写好的信拿给了他们。”

常飞霄做梦也没想到,他这辈子会栽在他夫人手里,临死之前,将自己的玉佩交给了他一直未曾注意的女儿手里。

“我父亲死了,我母亲自然没什么用处了,她也成了铁山上那些女人中的一员,我的两个弟弟……和他们上山打羊,羊带回来了,他们却没回来。”

姜妁没有再问盼娣是怎么逃出来的,也没有问山都被吃秃了,哪里又还能有羊。

“宣,才是你的名字?”这玉佩正面刻着一个常字,后面是个宣字。

盼娣说到最后,已经没有眼泪再流,听姜妁这么问,眨了眨空洞的眼睛,说:“不是,宣是我父亲的字,我就叫盼娣,我是长姐,我母亲希望我能带来一个弟弟。”

“你为什么要拦本宫的马车,”姜妁将这个问题又问了一遍。

盼娣神经质的用指甲抠地上的木板,即使指甲开裂也不觉得痛:“我从铁山上逃出来后,便想往京城去,一路走,便一路遇到抓人的官兵,一入绛州便被抓了,我在私兵营偷听到他们要刺杀前来赈灾的钦差大臣,所以我就来了。”

“你一个女子,唯有这一块玉佩,你甚至连宫门都摸不到,”容涣淡漠的泼冷水。

盼娣眼神一利,尖锐的嘶吼道:“我见过他!我知道他是谁!”

“你知道是谁?”姜妁在震惊之下猛地站起身。

见姜妁如此激动,盼娣倒有些心虚,瑟缩了一下,道:“我听我父亲称他殿下……”

下一瞬又连忙补充道:“只要我见到他,我一定能认出他来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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